好大的雪啊。男孩堆出了一个大大的雪人。他给它戴上帽子,系上围巾,又用橘子做成它的鼻子,用煤球当它的眼睛,再画上嘴。好可爱的雪人!
夜里,男孩难以入眠。午夜,他爬起来,打开门,发现雪人正向他脱帽致敬。雪人活了!
男孩激动莫名,带雪人参观自己的家,让它看了猫,看了电视,把厨房的纸巾全都扯了出来,领它上楼,带进爸爸妈妈的卧室,让它看熟睡的爸爸妈妈,系上爸爸的领带,戴上爸爸的眼镜,他们还在楼下共进了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,偷偷开走爸爸的车……
雪人则牵着男孩的手飞了起来,一起飞过风雪交加的天空,飞过荒野,飞过陌生的城市,降落在海边的栈桥上。他们玩得多开心啊!
可是,天边出现了一抹红霞,太阳就要出来了。雪人牵着男孩的手,返回男孩家的院子里。男孩恋恋不舍地告别雪人,在爸爸妈妈起床之前跳到自己的床上,继续睡觉。
一觉醒来,男孩迫不及待地冲到院子里,看到的,却只剩下了一小堆雪,还有一顶帽子、一条围巾以及几个煤球。
一个无言的结局。如此的伤感和无奈,但一切已无可挽回。
有人说,英国漫画家雷蒙德·布里格的作品《雪人》表达的就是离别的哀伤。但雷蒙德在接受采访时说,自己在创作《雪人》时没想过传达什么信息。如果非要一个答案,他认为“雪人代表走过我们生命的一些不同寻常的人。我们意外相逢,立即就很喜欢他们,无奈他们总有离我们而去的##,去到另一个地方,去到另一个世界,比如我们的长辈,比如一些不同寻常的人,没有办法的事”。
是不是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雪人,它可能是我们生命途程中遇到的那个人,那件事,或是生命本身,意外相逢,深深欢喜,无奈别离,不留踪迹,空余怅然——孤帆远影碧空尽,惟见长江天际流…… |